林婉茹的公寓依旧沉寂,她站在阳台上,手中紧握着那张神秘照片,照片中的模糊身影像是她心底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她的长发被夜风吹乱,丝绸般的光泽在月光下若隐若现。
她的面容依旧如古典画卷般精致,眉眼间却多了一抹挥之不去的哀伤。
那份高雅的气质依然存在,但如今更像是一朵在寒风中摇曳的雪莲,美丽而孤寂。
林家的老管家周叔站在客厅的阴影中,默默注视着她。
周叔六十多岁,头发花白,面容刻满了岁月的痕迹。
他是林家老爷多年前收养的孤儿,从小在林家长大,对林家忠心耿耿,视林婉茹如亲生女儿。
沐白失踪后,林婉茹的世界仿佛崩塌,周叔却始终如一盏微光,守护在她身边。
他每天清晨为她准备早餐,即使她一口也吃不下;他深夜为她留一盏灯,怕她独自面对黑暗。
他从不劝她放下,只是默默地整理她的生活,试图用日常的琐碎填补她心底的空洞。
“小姐,夜里风凉,披件外套吧。”周叔的声音低沉而温和,带着不难察觉的担忧。他端着一杯热茶,缓步走近。
林婉茹回头,勉强挤出一丝笑意:“周叔,我没事。”她的声音轻得像风,眼中却藏着无法掩饰的疲惫。
周叔没有多说,只是将一件羊绒披肩轻轻搭在她的肩头,退到一旁,眼中满是疼惜。
但他除了这些小事,对于真正困扰小姐的心事却完全无能为力。
林家的庄园里还有另一个身影,年轻的马夫阿丑。阿丑二十多岁,满脸麻子,面容丑陋得让人不忍直视。
他是林婉茹和沐白多年前一次郊游时在路边遇见的乞丐。
那天,他蜷缩在路边,衣衫褴褛,眼神却清澈得让人动容。
林婉茹心生怜悯,给了他食物和衣物,沐白则拍着他的肩膀说:“跟我们回去吧,庄园里缺个照顾马匹的人。”
从此,阿丑成了林家庄园的马夫,对林婉茹充满感恩与崇拜。
在他眼中,林婉茹不仅是恩人,更是如仙子般的存在,她的美丽与优雅是他要用一生去膜拜的神迹。
沐白失踪后,阿丑常常在马厩里偷偷注视林婉茹。
他看到她独自站在马场边,凝望远方,眼中满是悲伤。
他想安慰她,却又觉得自己卑微得连开口的资格都没有。
他只能更加卖力地干活,把马厩打理得一尘不染,把林婉茹最爱的那匹白马“雪风”喂养得油光发亮。
他希望用自己的方式,让她有一丝慰藉。可每当他看到她孤单的身影,心底便涌起无力的酸楚。他知道,自己什么也做不了,只能远远地守望。
与此同时,崔和成了林婉茹身边最坚实的陪伴。
崔和,三十岁出头,出身贫寒,却凭借勤奋与才华成为大学文学系的年轻教授。
他的面容算不上英俊,但一双深邃的眼睛透着学者的风骨,谈吐间总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沉静。
他与林婉茹、沐白在大学时相识,三人志趣相投,很快成为挚友。
崔和第一次见到林婉茹,便被她的美貌与才华深深吸引。
她的舞姿如诗,她的琴声如诉,她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幅画,让他心动不已。
可他也知道,沐白与林婉茹的感情无人能撼动。
于是,他选择克制,将这份爱深埋心底,只做他们的朋友。
沐白失踪后,崔和放下所有工作,陪林婉茹踏遍安第斯山脉。
他背着沉重的装备,走在风雪中,帮她分析每一处可能的线索。
他从不抱怨疲惫,只是默默陪在她身旁,用他的冷静与理智支撑她摇摇欲坠的心。
搜救的第一年,他陪她翻越了无数雪峰;第二年,他帮她联系国际搜救专家;第三年,当所有人都劝她放弃时,他依然陪她重返那片冰冷的山脉。
他的衬衫被汗水浸透,嗓子因喊叫而沙哑,但他从未退缩。
“婉茹,休息一下吧。”崔和的声音总是温柔却坚定。
他站在雪地中,递给她一瓶水,眼中满是关切。
林婉茹摇头,目光依旧停留在远方的雪峰:“崔和,我不能停。他还在等我……”她的声音哽咽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。
崔和心如刀绞,他知道,她的心只属于沐白,但他依然选择守护,只因他不想她独自承受这份痛苦。
三年过去,搜救毫无进展。沐白的父亲,曾经意气风发的商界巨擘,也在病痛与思念中油尽灯枯。
临终前,他拉着林婉茹的手,声音虚弱却恳切:“婉茹,沐白……他或许回不来了。崔和是个好男孩,他一直在你身边。答应我,试着接受他,拥抱新的生活。”林婉茹泪流满面,轻轻摇头:“爸,我做不到……我爱沐白,这辈子只有他。”老人的手无力地垂下,带着遗憾闭上了眼睛。
林婉茹的世界更加灰暗。她开始拒绝社交,谢绝演出,甚至连周叔的关心都让她感到压抑。
她把自己关在公寓里,日复一日地凝视那张照片,试图从中寻找一丝希望。
直到那封匿名信的到来,照片中的模糊身影点燃了她心中的火苗。
她再次召集搜救队,崔和依然陪在她身边,周叔默默为她准备行装,阿丑则在庄园里为她祈祷。
安第斯山脉的雪峰依旧冷酷无情。
林婉茹穿着厚重的登山服,纤细的身影在风雪中摇曳。
她的美丽在冰天雪地中更显凄艳,长发被风吹乱,脸上却带着一丝疯狂的执着。
她亲自爬上陡峭的崖壁,检查每一处可能的痕迹。
崔和紧随其后,几次拉住她险些滑落的双手。
他的声音在风中颤抖:“婉茹,冷静一点,太危险了!”她却像听不见,眼中只有那片无尽的雪白。
搜救持续了数月,依然一无所获。
林婉茹站在山巅,手中紧握着那张照片,泪水终于决堤。
她跪在雪地中,声音嘶哑:“沐白,你在哪里?你说过会回来的!”风雪吞没了她的呼喊,崔和站在她身后,眼中满是痛苦。
他想上前拥抱她,却终究停下脚步。
回到国内,林婉茹的身体和精神都到了崩溃的边缘。周叔日夜守在她床边,为她熬药、端水,眼中满是担忧。
崔和则开始整理搜救中的所有资料,试图从蛛丝马迹中找到新的线索。
他甚至联系了国际上的地质学家,分析安第斯山脉的地形变化,希望找到任何可能的突破。
林婉茹的美丽依旧,但那份高雅的气质中多了几分破碎的脆弱。
她开始重新拿起画笔,画中的雪山与天空交织,仿佛是她对沐白的呼唤。
她的舞蹈也恢复了,但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绝望的挣扎,仿佛在与命运抗争。
一次演出后,观众席上掌声雷动,她却在后台崩溃大哭,崔和默默陪在她身边,递上一块手帕。
某天,周叔在整理林婉茹的书房时,发现了一本她与沐白的合影集。
照片中,他们在花海中拥抱,在海边嬉戏,在雪山下对视而笑。
周叔的眼眶湿润,他轻声道:“小姐,少爷一定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。”林婉茹接过相册,手指颤抖着抚摸照片中的沐白,泪水滴落在纸上。
她知道,沐白或许真的消失在了时光中,但至少,要把他的尸首找到,她无法接受沐白,她的爱人就这么曝尸荒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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